博我新知光故國 傳他舊學振家邦——記夏威夷大學教授、中國文學博士第一人羅錦堂先生

羅錦堂先生著《南曲小令譜》
1960年,羅錦堂新婚之夜,天未亮,忽聞叩門聲,披衣開門,原來是于老的副官,說于老徹夜未眠,著衣讀曲,其中有一作者自號丑齋,不知何人?羅錦堂當即回書曰:“丑齋乃元曲家鐘嗣成之號,因其貌不揚,故丑齋自號。另有徐再思喜食甜品,取名甜齋。貫云石愛吃酸品,取名酸齋。”從此,于右老對羅錦堂更為器重。他經常對這位年輕人說:“為學者之有成,必先清心寡欲,經得起冷落,無急功近利,方能學有所成,終有收獲。”于老愛護后生之殷殷情懷,使羅錦堂終身難忘,愈益堅定了一生不旁騖,對準成果進取之意念。而于右老為人之虛懷若谷,真摯熱誠,超凡脫俗,冰清玉潔之風范,以及書法之神逸瀟灑,更使他肅然起敬。四十年來,羅一直將于老親筆題名之照片軒置于臺前,時時以于老之教誨自勉,以成果報答于老之殷切期望。

羅錦堂先生著《北曲小令譜》
到臺大后,面前站著這么多令人仰視的學者,從他們身上學到了許多東西,其中對他幫助最大的則是鄭騫教授。鄭原是燕京大學著名古典戲曲學家,他寫的《北曲新譜》、《李師師流落江湖道》有很高的學術價值。羅錦堂發現他平時雖少談笑,寡交游,正因此,所有時間都潛心研究學問了。他家藏書多,在圖書館找不到的,常常能在鄭老師的書架上面看見。他性格內向,木訥,一般人覺得和他在一起無話可說。但羅發現,若向其請教,他會熱忱作答。羅錦堂掌握了這一特點,每次找鄭老師,先將要請教的問題一一列出,見面后便展開問答式的交流敘談。無需客套,沒有閑話,目的明確,問完即止。真是高質量,高品位,高效率的交流。羅錦堂的本科畢業論文《馬致遠的作品研究》、碩士論文《中國散曲史》和博士論文《現存元人雜劇本事考》等三項成果,從課題、研究方法,都得力于鄭老師指導。至今談起恩師來,敬重和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若無鄭老師幫助,難有三士(學士、碩士、博士)、三果(三本專著)的成績問世。

羅錦堂先生著《中國散曲史》
羅錦堂找到的另一位高手是主辦臺灣最高學術刊物《大陸雜志》的董作賓先生。《大陸雜志》上許多高水平的文章使其受益非淺。一天他突發奇想,古人十多歲便能寫出像《滕王閣序》那樣膾炙人口的文章,我為什么不可以去敲《大陸雜志》的門呢?于是他去拜訪董作賓,談了自己讀《大陸雜志》的感受。董高興地問,你寫過什么文章?答:寫過一些讀書感想,但從未發表過。董說,可以送來試一試嘛!他即選了一篇《讀琵琶記》給董送去。幾個月后竟發表了!成了羅錦堂的處女作。世界上許多事情在你未能實現之前會覺得神秘,高不可攀,但重要的是敢于“第一次”“試一試”,一旦成功,往后膽也壯了,方法也多了。從此羅錦堂連續在《大陸雜志》上發表了十多篇文章。向高手求教,這可是羅錦堂走上成功之路的絕招了。傾慕高者,在自己的腦海里塑起一座巨人的碑林,經常進行自勉,的確為成功之良策。
孔子的《論語》與修身
2006年中國國慶七天假日期間,北京師范大學的青年女教授于丹,在中央電視臺講了七節《論語》心得。始料未及,奇跡出現了:《論語》立時成為全國街頭巷尾議論、各大網絡論壇、大小報刊的主題語。一個月后,《于丹〈論語〉心得》出版,書店前出現數公里長龍爭購,一個月便售出了一百多萬冊。這令中國領導層乃至哲學、文學、藝術和海內外傳媒界深感驚訝之余,紛紛議論探討:為何這兩千多年前的古文,竟對如今中國老中青年,突然產生如此巨大之吸引和震撼力!
其實,在此之前,羅錦堂就對《論語》有所研究。香港中文大學著名學者王書林寫了《論語評注及異文校勘》,請羅作序。這促使他研究了一次《論語》,寫就了一萬多字的長篇序言,不少觀點受到學術界重視。
為此,羅錦堂于2007年4月20日,應邀在檀香山華人茶會上作了“孔子的《論語》與修身”的講座。

羅錦堂先生與張學良將軍
為何我們的先哲幾百年前便有“半本論語治天下”之評說;為何胡適先生說“中國最早出名,而且全世界都讀的言行錄便是《論語》”;為何許多東西方有遠見卓識之大學者說“論語的影響超越時空,對任何時代、任何地方的讀者都深有意義”;為何據日本學者統計,全世界評價《論語》的論作已達到四千種之多,而在它的祖國,在被冷落了百多年后突然又閃射異彩,噴發而出?
羅錦堂用通俗的語言,生動的典故,為大家講述《論語》的理論思想精華,及其對二千年中華歷史政治哲學文化的深遠影響,探討當今中國出現以《論語》為代表的儒學熱的背景和現實意義,以及海內外中國人如何從中獲得自身和國家民族的思考、挑戰與對策。
羅錦堂先生在講座中將《論語》的精華進行了三個方面的濃縮:
文學的情趣。由于《論語》自南宋朱熹以來,被列入四書五經之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