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許少翁的黃山遺夢
作為一名書畫收藏人士,從收藏第一幅畫起,注定一生都要和書畫打交道,因為書畫是國粹,是中華文明藝術的一個縮影,讓我如癡如醉,春節期間,閑來無聊,整理自己的藏品時,突然被一卷黑乎乎的畫吸引眼球,自己馬上想到這是誰的作品,打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許少翁先生的一批水墨畫,算算時間,他已經離開北京四年了,真的有些想他了,讓我想起他的幽默,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也讓我想起他這批畫里的故事。
緣份總是很神奇,2010年我在一家拍賣網上買了一幅署名許少翁的山水作品,非常喜歡。后來在潘家園的公交站,與朋友一起邊聊天邊等34路公交車去琉璃廠,突然聽人在后面問我:“小伙子,你是山東的”?我回頭一看,見一老先生胡子拉碴、花白頭發、身材不高,衣著有些不修篇幅,手里抱著一卷畫,我點頭致意,老先生又問:“你是聊城陽谷的那邊的吧”?我頗感驚訝,“你是景陽岡附近的吧,哈哈”?我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心想今天遇到“大仙”了,問他為何知道的如此詳細,只見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小黃牙說:“我老家是陽谷許樓哩,哈哈”!打開他手里的畫欣賞,才知道他就是許少翁,我更驚訝,從那時開始,從相識到相知,我才了解他繪畫人生的悲苦歷程。
第一次去他的工作室,要從北京西客站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才能到達,他在房山的一個小村莊里租了一間僅有十幾平米的房子,一塊木板就是畫案,一張床還起著椅子的作用,一個電飯鍋里煮著白菜,上面放著一個饅頭,非常艱苦。后來我開始扮演他經紀人的角色,幫他在網上賣一些畫作,2013年,我邀他到宋莊發展,最初在宋莊工廠路租了一間二十平米的工作室,后來在小堡東街租了一個大一點的院子,因我們都是北漂,又是老鄉,常常在一起以苦作樂,幾個朋友經常一起騎自行車去玩耍,稱呼他為“鐵驢隊大隊長”,我們一起打臺球,一起在他院子里吃著火鍋,唱著歌,一起聽著《云水禪心》的曲子看他創作,開心極了。
這批畫的緣起是好友新剛在廢品站收到的一堆老紙,便給他練字,誰知他如獲至寶,激情創作出這批水墨作品,內容有黃山、太行、江南印象,悉數被我收藏,我就先從黃山說起,自古有黃山歸來不看岳之說,他畫黃山的時候,離他去黃山寫生已近三十年了,完全是憑著他對黃山的記憶印象去創作完成,這批畫是許少翁曾經的內心世界,也是他的夢境。曾聽他說過,1983年,他作為知青援建唐山時,有幸拜在唐山畫院院長于潤先生、書法家肖一先生等門下學習書畫,并與一唐山姑娘相戀,因對方父母反對,被迫分手(部分細節省略),終日無精打采,十分痛苦,被于潤先生“逼”上黃山寫生,他被黃山的奇崛震撼,有著一步一景,回頭皆景的感慨,有著白云養心,云煉泉洗的體悟,三十年來,黃山云霧松風始終在他腦中不斷盤旋回蕩。宋莊的自由創作環境激發出他內心的這種渴望,這批老紙也成了他創作的契機。他以潑墨、潑彩的方式把三十多年積壓的情感宣泄出來,云海松魂、怪石嶙峋,或晨或夕、或晴或雨,寫出一幅幅朦朧的黃山勝景,畫里隱藏著他的情感、他的浪漫,許少翁獨上黃山,畫中卻常常兩人相伴,不知為何?是那位唐山姑娘?還是現任夫人?還是恩師于潤?還是梅公、賓虹二位仙師?每當問起,他總是笑而不答,還是留給大家去想吧??哈哈。
許少翁先生是我見過最樸實的畫家,他樸實的就像深山里的一位山農,不為外界干擾,畫眼中所見,心中所思,看他的畫就像在聽他說話,他融古人之法,繪自家山水,舍法求道,返璞歸真,自成一派,有著濃厚的山野之氣,鄉土之風,我曾經見過他上千幅作品,沒有一幅重復的,今天偶然翻出許少翁先生的作品,看完他的題畫詩,為之感動,畫中充滿艱辛與苦澀,充滿淚水與困苦,充滿孤獨與寂寞,始終如一,堅守初心與夢想,可見草根畫家的不易,筆墨只是技巧,畫意才是大道,他的畫常以水墨居多,多為歌頌深山里的農民,很黑卻有情感,很苦卻很幸福,很澀卻很快樂。他的作品不是為了取悅別人,而是在講述自己,更沒有去迎合市場,他在困難的時候,有多家藝術品機構想利用他是李可染再傳弟子的名義,讓他去畫上千幅批量重復的訂單作品(所謂的風水畫),然后利用會議營銷、電視購物的方式進行炒作銷售,宋莊好多“畫家”都因此發了財,現在都開著豪車,有幾百平米的大工作室,別人求之不得,他卻把對方趕了出去,并罵對方是要把他的靈魂送到斷頭臺上去,2015年憤然離開宋莊。
這批畫曾被著名山水畫家張祖泉先生欣賞,并委托我師姐周曼竹女士一同來與我洽談收藏事宜,被我婉言謝絕,在此說聲對不起。因為這批作品還有它的使命沒有完成,也是我的使命,我要讓大家知道在中國還有這樣的畫家這樣的畫。(文/海博)
許少翁,生于1960年;我國著名大寫意山水畫家、中國鄉野畫派創始人;祖籍山東陽谷,現居邯鄲。號景陽崗人、景陽山人、半覺子、泉洗道夫。現為河北省美術家協會會員、河北省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藝術研究院特邀研究員、河北省山水畫研究會會員、中國收藏家協會會員。
許少翁先生的山水,最初師承李可染弟子、唐山書畫院院長于潤先生,重視寫生,但他一開始就喜歡有力的筆線色皴,而不特鐘情于反復的渲染。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他多次赴黃山、太行山寫生,觀念有所變化,決定"跳出形的束縛",創作了一批強調構成的作品,從而拉開了與寫實山水的距離,突出了視覺張力,成為革新山水畫的代表之一。
上世紀90年代以來,他在漸向傳統,癡迷于黃賓虹先生的山水,追求氣韻、意境。再回歸求變的過程中,筆墨功力益發出自由雄健,陽剛渾融之氣,畫面亦曾顯出自己的個性面貌,具有傳統意趣和現代感,氣象博大而筆式精妙,丘壑高大綿長而點景生動怡人,筆墨中正蒼厚,卻不乏風流蘊藉,格局大開大闔,過渡卻微妙精細。
責任編輯;麥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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