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友楊云鶴
武漢的幾位朋友出于關心厚愛、熱情捧場邀我去辦個人書展,真情感人,盛情難卻,加上咱本非清高之士也無清高之資,就樂于受命欣然前往。因一切均有道友安排,我亦未作任何準備。抵達目的地,朋友告訴我展廳及邀請函俱已布置妥當。也就是在此時我才知道與我作品同時展出的還有武漢仙桃籍畫家楊云鶴。當時,決不曾想這一會面竟蹭出了激情火花,釀就了和云鶴的一世真摯情誼。
幾天同吃同住,云鶴有三件小事給我印象深刻,留下不滅記憶。一是因布展工作人員不小心將其一幅六尺整紙的研究生畢業作品給掛了10公分的口子,后經裝裱師精心補救,不留心幾乎看不出痕跡。然而,這已重傷了云鶴的心,“這里面有我恩師王明明先生為我補添的幾筆,這損失是什么也無法挽回的”他如是說。一連兩天擰著眉頭,一臉苦瓜像,始終作沉思狀默默無語,如泣如訴如悲啼。我贊嘆他如此年輕,對人對事的厚重和對恩師深厚的崇敬之意。
第二件事是畫展期間,云鶴要回家看老母,邀我同往,我因對云鶴已有所了解,亦想留心這個年少而才高的青年畫家還有什么新的壯舉,所以未加思索便滿口應允。后又想與人家剛認識,這么麻煩人家不太適宜,他興許也只是一句客套話,我就認了真,豈不是不識抬舉不識相不識趣了嗎?因此,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云鶴說了我的一番道理,總而言之,不去也罷。不想云鶴立時瞪圓了一雙美麗的杏仁眼:“你怎么可以答應過了的事又不做,做人哪有這樣的道理。”這話說的狠了點,這是多年老朋友之間的言辭。一句話噎得我瞠目結舌,思想無味。但,我很感動,忙不迭地改口道:“我去,一定去。”云鶴做事的認真程度更是令我刮目相看。
再有就是到了云鶴家鄉的事了。通海口,一個大氣魄的名字,這也是我一開始就爽快地答應云鶴的原因之一,聽著就讓人心潮澎湃思緒萬千欲妖欲仙的地方。萬條江海奔向大海,橫越千里氣勢浩蕩,多少英雄豪杰故事,刀光劍影壯烈戰場。想到這些,我的心真的是好激動。到了地兒,我才知道原來通海口只是江南一普通小鎮,和海相距甚遠,不知這名字怎么得來的。然而,僅名字已讓我這東北大漢一腔沸騰的熱血燃燒的通體大汗淋漓了。當時正值暑天的中伏天。
云鶴邀了最要好的朋友來陪我,據他說這都是當地酒量較高的,但他們哪里是咱北方人的對手,三下五除二,我橫掃千軍如卷席,三瓶酒下肚,幾位陪客,有嘔的有吐的還有醉酒欲睡的。云鶴自己也已是醉眼迷離,但仍然精神抖擻,斗志昂揚。見好友紛紛敗下陣來,云鶴便親自赤膊上陣。他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但遺憾的是我是真老虎,他是假武松,結果是哨棒未用上,云鶴已作睡蓮狀進入悠哉夢里酒鄉。我為云鶴的真誠、純情、痛快而感動,也為其執著而動情。
畫品如人品。品格不高,落墨無法。云鶴的性格在其作品上表現的淋漓盡致。云鶴自幼酷愛美術,是從學校到學校一路走來受的全是正規操練,基本功和理論層次自不必說,看他的山水作品,宏篇巨制也好,尺余見方小品也好,都給人一種清新、透明的感覺。透明到可以透過層層山巒云霧古林海看到從前,在小橋流水人家的意境里,與古人對話。清新到每一個場景構圖都是那樣鮮靚而親切,像是心中久有而從未謀面的朋友般親切,雖從沒見過但又肯定地說就應該是這樣,似與夢中某一情景暗合。云鶴用筆傳統,枯濕相兼,墨中見筆,出手利索而不拖泥帶水,用筆少而畫像厚,作品遠觀云蒸霞蔚、氣勢磅礴,細看小處一景一物一筆一劃又都是如此精到細致,功力盡顯。云鶴愛學習也善于學習,并對自己有著客觀的認識,很有主見,一旦發現自己的弱項和不足,便著力解決補缺補差,大學畢業又一直選擇老師讀研究生,現又讀起了書法研究生班,作為一個青年畫家,作品畫到如此精美地步的不多,有著如此執著追求而又能頭腦清醒,虛心好學的亦不多,這是一位畫家的大氣之像。我相信云鶴一定會因大氣而成大器的。
我為有云鶴這樣的朋友深感自豪和驕傲。(責任編輯/麥穗兒)



